7月20日,美国FDA正式批准启动艾维替尼针对被COVID-19病毒感染导致中度至重度肺炎患者的一项双盲、与标准治疗随机对照的有效性和安全性的II期临床研究。
这意味着肺癌药艾维替尼开始了对抗新冠病毒的探索,由此,这个曾被寄予厚望的第一个国产三代EGFR-TKI可能正在走出灰色地界。
一位接近监管人士透露,艾维替尼在国内暂未获批,可能与其先后提交两份临床数据有关,数据上可能存在一些差异。据CDE官网披露,艾森药业的确做了两次数据的提交和更新,后续再无更新。熟悉审批流程的人士表示,一般不更新的情况,说明企业没有提交新的数据,且间隔超过1年。按照CDE现在的效率,如果出现安全性问题直接会被打回给企业,没有更新可能是提交的数据难以评估。
由此,先前对艾维替尼安全性的诸多质疑,也有了个新的解释。
现今,距离艾维替尼海外权益交易2个月,便在FDA传出新消息,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艾维替尼的下一步布局是什么?
01 “曲折”中的故事
谈起艾维替尼,用“曲折”二字描述再恰当不过。
从EGFR-TKI靶向药的发展历程上,艾维替尼属于第三代,主要用于治疗表皮生长因子受体突变或T790M耐药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非小细胞肺癌,目前国内获批上市的三代EGFR-TKI有AZ的奥希替尼和豪森的阿美替尼。
据IQVIA统计,奥希替尼去年在国内样本医院(≥100张床位)的销售额为21.35亿元,今年一季度更是以463.5%的增速空降“百床大院”用药TOP10名单。其实,奥希替尼的爆发是偶然中的必然。
众所周知,肺癌是我国死亡率和发病率均排名第一的恶性肿瘤疾病。有数据统计,保守估计2019年市场规模将达到300亿,非小细胞肺癌规模预计240-260亿,而EGFR突变人群在中国整个肺癌市场是40%左右。
本来在先前预期下,艾维替尼有机会和奥希替尼在百亿肺癌市场一较高下,成为国产第一个,但后续的曲折致幻想告吹,豪森的阿美替尼成为了国产第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原因是艾维替尼2014年10月便开始了I期临床第一例受试者入组,2018年6月上市申请便被受理。阿美替尼是2017年5月开始第1期,上市申请受理是在2019年4月,不到1年阿美替尼获批了。而艾维替尼的进度停止在了2019年4月。
显而易见,这就是大药企与小药企的进度差别。那是什么让艾维替尼失去了进度上的绝对优势?
说起来,可能是国内众多创新小药企之殇。接近艾森的人士告诉E药经理人,艾维替尼是艾森药业的第一个药,也是唯一一个进入上市的药。其创始人是徐晓博士,艾森(ACEA)创始之初仅在2015年公开了一轮3000万美元融资外,再无其他融资。那笔融资参与者有礼来亚洲基金和启明创投。
此前,在对艾维替尼的追踪报道中,艾森曾表示艾维替尼的事情徐晓最为清楚,核心事情都是由他负责。据CDE官网披露,艾森负责新药临床上市流程的人员更换过两次,在其高管团队中也缺乏懂新药上市流程的人才。
算下来,艾维替尼从立项到申报上市,已经历经10余载,背后科学家对药的坚守也值得关注。
总的来说,艾维替尼上市之路的背后,反映的是海归派回国创业但不开放的一类创新小药企发展缩影:缺钱缺人缺经验。此前,在杭州多禧生物卖给君实一款进度靠前的Trop-2靶点ADC药物时,该公司创始人曾表明自己的看法:一是君实有大平台大资金,对产品上市进度可能是好事;二是公司太小,资金、人力不足以支持接下来产品管线,卖一款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02 “退路”后迎生机?
艾维替尼究竟能否获批以及何时获批?这只能交给CDE来回答。
但从艾森本身来说,自今年5月以来,便开始为艾维替尼谋划“退路”。
5月下旬,徐晓独自飞往圣地亚哥,进行一场关于艾维替尼海外权益的交易谈判,彼时徐晓并未交代任何细节。后续,由于交易对手方是美股上市公司Sorrento(索伦托医疗),出于信息披露需要,披露了这一笔金额不详的交易。
彼时,Sorrento还表示,在签署最终许可协议后,希望与FDA会面以讨论数据以及寻求艾维替尼批准肿瘤适应症的途径。据知情人士透露,艾维替尼美国临床2期未获批是受到AZ已上市药物奥希替尼影响,导致患者入组困难。奥希替尼于2015年11月获FDA批准,成为一线治疗肺癌的三代EGFR-TKI,美国患者的可负担性相对较强,所以影响了入组。
现如今,FDA批准启动艾维替尼对新冠病毒的2期临床试验,对艾森来说无疑是2019年来最能展颜的消息。
而对于Sorrento公司,可能在交易时就已经有打算了。不久前,也是在5月,索伦托医疗自曝:已发现一种名为“STI-1499”的中和抗体,能“100%有效抑制”新冠病毒。消息公布当天,该公司股价最高上涨242.75%,后以158.02%的涨幅收盘。截至发稿日,较之前仍有2倍的涨幅。
遑论Sorrento的自曝抗体疗效的真假,至少现在该公司可以拿出FDA关于新冠药物的批件了。
据了解,本项研究主要是针对艾维替尼能不可逆结合BTK受体的特性,阻止受体的磷酸化,预期通过抑制关键的炎症相关细胞因子(IL1β, IL6, TNF-α)的产生起到免疫调节活性,这些细胞因子都是跟新冠病毒(COVID)感染疾病进展及急性呼吸窘迫综合症(ARDS)患者预后差相关。有证据表明,失调的BTK依赖性肺巨噬细胞信号传导介导了这种细胞因子风暴,并在COVID-19肺炎中发挥作用。
至于为什么跳过了临床1期,直接进入2期?艾森方面回复称,临床1期主要验证安全性,基于艾维替尼之前临床1期的数据的安全性和推荐剂量,以及有少数病例与新冠中度、中度病例相似,所以免于1期临床。这也是接下来的临床重点。
从全球来看,疫情的肆虐使得新冠药物的研究不断增多,截至5月底,Bioworld统计全球处于临床2期的药物有55款,比2期进度更靠前的累计有64款,而在开发阶段的药物有318款。目前,从临床上,艾维替尼属于“老药新用”,今年由于疫情爆发的突然,所以“老药新用”的案例也层出不穷,最快的瑞德西韦已经获批上市。而今,艾维替尼临床2期获批启动,已经让它走在了前半段,重新上路后将如何发展,还有待进一步观察。
来源:E药经理人
版权及免责声明:本网站所有文章除标明原创外,均来自网络。登载本文的目的为传播行业信息,内容仅供参考,如有侵权请联系答魔删除。文章版权归原作者及原出处所有。本网拥有对此声明的最终解释权。
{replyUser1} 回复 {replyUser2}:{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