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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市值蒸发近千亿!争议重重的生长激素还是门好“生意”吗

新华社一篇《身高焦虑就打“增高针”?危险!》的文章引发对“生长激素滥用”的讨论,文章虽未直接点名,但舆论和资本矛头直指赛道领头羊长春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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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一篇《身高焦虑就打“增高针”?危险!》的文章引发对“生长激素滥用”的讨论,文章虽未直接点名,但舆论和资本矛头直指赛道领头羊长春高新。其背后折射出的,不仅仅是“身高焦虑”。

长春高新8月5号的调研中表示,目前公司生产经营一切正常,经营情况良好,同时公司决定将半年报预约披露时间从原来的8月24日提前到8月14日。或许是这样的态度提振了市场信心,昨日跌停的股价今日略有反弹。截至到今天收盘,长春高新收于278.04元,短短三个月时间,股价相较于最高峰时期的522.17元近乎腰斩,市场蒸发近千亿元。

长春高新上一次“出圈”,来自于4月份在社交媒体上流传的一个段子,段子里称一位大连大妈去证券公司销户,发现2008年投入的5万买的长春高新,竟然已经变成500多万,激动得双腿直打哆嗦,幸亏一旁的证券公司员工扶得及时。

段子真假犹未可知,但从股价来看,从2008年到2021年5月份前,长春高新的股价从最低时期的4块钱左右,一路犹如坐火箭般攀上了522.17元的高峰,百倍左右的市值增长,让长春高新一度被认为是打破了“投资不过山海关”魔咒的“白马股”。

但是自此之后,生长激素要被纳入“集采”的传闻、大股东减持等信息,让人不禁开始怀疑,生长激素这门“生意”,还是否那么好做?此次官媒的点名“滥用”,到底反映了什么?

01 关进“笼子”

在8月5日报道发酵后,长春高新股价应声跌停。5日中午,长春高新接受198家机构调研,其中投资公司57家,基金管理公司52家,资产管理公司33家,证券公司24家等。调研以电话及网络会议方式进行,接待人员包括长春高新董事会秘书张德申及其子公司金赛药业董事、总经理金磊。

长春高新方面表示,生长激素产品具有超过60年的使用历史,经过了国内外几十年临床应用,充分证明了产品的安全有效性。任何一个药品都必然存在不良反应,因此药品必须在医生等专业人士的指导下使用。在医生的正确诊断和指导下,生长激素是一个非常安全、有效的产品。就目前生长激素产品使用的诊疗情况来说,国内外均有着一系列严谨的诊疗标准和流程,医生需进行一系列严谨的检测项目后方可进行处方,对确实需要治疗的患者,并在患者本身自我接受的前提下进行治疗。

同样被波及的安科生物也对外表示,在营销上不存在高额回扣来引诱儿科医生滥开处方的情况,且公司的重组人生长激素注射液已有20多年的临床应用史,近两年的累计使用量有十几万人次,未暴露出大规模的临床使用风险。

“增高针”所引起的,无论是舆论还是资本市场的反应,背后所折射出的,其实是处方药超适应证用药甚至被滥用的隐忧。

目前,我国药企获批的生长激素适应证是由于生长激素缺乏等罕见病造成的矮小症、努南综合征(Noonan 综合征)和 SHOX 基因缺少但不伴有生长激素缺乏症的患儿。但从新华社的报道中,提出不少机构利用家长为孩子增高的迫切心理,把生长激素吹捧成“增高神药”,从而制造焦虑心态。此种心态的形成,一方面是国内对于生长激素缺乏的认知率和诊疗率偏低,另一方面,是一些“望子成龙”心切的家长被各种增高广告激起的“身高焦虑”。

从产业角度看,生长激素具有“渗透率低、增量空间大”的特点。有数据显示2019年,国内生长激素的渗透率仅为5.5%左右,市场增量空间达1037亿元,较发达国家15%的市场渗透率相比,至少还有一半的增长空间。

因此,寻找增量空间是每一家布局此领域药企在商业化转化时的重要工作。如何通过普及正确对待生长发育问题,减缓身高焦虑的同时,提高患者认知,打开真正有需要的人群市场,才是提升销售潜力的方向所在。

此前,在一次电话会上,长春高新曾透露过一组数据:30%销售来自于公立医院,70%销售则来自于民营医院。

根据长春高新2019和2020年的年报来看,并未体现销售构成,但是在其2019年收购时,公布了金赛药业2017和2018年的年报,年报显示,2017年金赛药业第五大客户为成华保和和顺社区卫生服务站,销售额为7243.43万元,占比3.48%。此外,金赛药业另一重要客户杭州健儿医疗门诊部有限公司,注册资本仅100万元,但在2017年和2018年分别为金赛药业贡献了1.02亿元、1.09亿元的销售收入,也为当年的前五大客户之一。而且,此前长春金赛也曾经多次出现与民营医疗机构的合同纠纷问题。“科室合作”的销售模式一度被质疑和诟病。

针对这一现象,长春高新此前曾经解释,部分患者在大型公立医院检查诊断确诊后,存在到门诊开具处方、取药的现象,主要原因在于,大型公立医院每次开药量通常较少,无法满足患者的用药需求;且门诊相比公立医院能为患者剂型和规格更为齐全的药品。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足以答疑解惑。众所周知,生长激素作为处方药的开出,能够驱动医生手中那只笔的,除了患者需求外,还有一些干扰因素,尤其在诊疗并不规范的机构。

事实上,不仅仅是生长激素,一部分内分泌类药物也存在利用消费者各种各样的生理或者心理需求,鼓吹为可以减肥、美容的消费品,利益驱使下,难免会出现诊断不规范、随意扩大药物应用范围、甚至过度治疗等问题。

依法规范处方药使用无疑是一件需要政府、企业、医疗机构合力协作的事情,加强监管、强化合规、规范诊断,共同把诸如生长激素此类可能出现临床需求偏差的处方药关进“笼子”里。

02 “摇钱树”

金赛药业成立于1997年4月28日,由长春高新与金赛生物共同成立,彼时长春高新投入3809万元,持股比为65%,后经两次增资及股权转让,长春高新持股比一直维持在70%,为控股股东。在经历金赛生物退出、筹划上市等之后,2019年,长春高新通过发行股份及可转换债券购买的方式,重启对金磊等人股份的收购,并在当年顺利完成。如今,金赛药业成为长春高新最赚钱的子公司。

金赛药业目前是全球唯一拥有长效、水剂、粉剂三代重组人生长激素产品的基因工程制药企业,1998年上市国产第一支生长激素粉剂;2005年上市亚洲第一支生长激素水剂;2014年上市全球第一支聚乙二醇长效生长激素;2015年上市国产第一支重组人促卵泡激素;2016年上市全球第一支生长激素隐针电子注射笔。

根据长春高新的财报数据显示,2020年公司的营业收入85.77亿元,同比增长16.31%;归母净利润30.47亿元,同比增长71.46%。其中,金赛药业贡献收入58.03亿元,净利润27.6亿元。到了2021年一季度,金赛药业的营业收入18.43亿元,同比增长49.71%;净利润8.78亿元,同比增长70.02%。金赛药业毫无疑问的成为了长春高新的现金“奶牛”。

正是看中生长激素赛道的研发壁垒和成长空间,很多公司跃跃欲试要到生长激素赛道中分一杯羹。从当前国内生长激素市场的竞争格局来看,粉针上市时间较早,且企业数量较多,有长春高新、安科生物、中山未名海济生物、上海联合赛尔等。水针上市时间相对较晚,长春高新的水针于2005年在国内首家上市,之后一直独占市场十余年,目前国内企业仅有安科生物有同剂型。而长春高新的长效剂型在2014年上市,目前同类型并无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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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隐忧

5月份,一份广东医疗保障局拟成立集采联盟的《关于共同开展省级药品和耗材超声刀头联盟采购工作的函》在网上流出,关于重组人生长激素或将被纳入集采等相关内容彼时网上引起了热议。

尽管被纳入集采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市场对于“集采”的敏感度超乎想象,加上长春高新第二大股东、金赛药业董事兼总经理金磊的减持,尽管对外宣称,金磊近40亿元人民币的减持“系交税之后个人一些其他资金需求”,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投资者的信心,长春高新股价自此便开始了一路走低。

在5月份的调研中,长春高新称,就现有情况来看,公司预计短期内生长激素产品不会进入国家集采,目前只有个别省份拟进行集采事项,相对来说影响较小。假设集采政策落地、产品价格下降,公司将努力通过提升用户体量等方式确保公司业绩。此外,目前生长激素水针产品只有三家厂商,暂未发现其他厂商申报相关产品,公司预计短期内市场竞争格局不会发生较大变化。

生长激素一品独大的格局,似乎也成为了悬在公司头顶的“达摩克斯之剑”。

市场的担忧不无道理,长春高新对于生长激素的业绩依赖,让生长激素成为了长春高新的“晴雨表”。随着不断有公司加码这个赛道,再加上相关政策影响,或将影响金赛药业经营业绩,进而波动长春高新的营收及股价。

长春高新也在努力试图摆脱对于金赛药业的依赖,除了持续加码百克生物的疫苗投入,此前,长春高新就曾表示公司在儿童健康领域,将积极拓展儿童营养、代谢、精神健康等领域产品,未来将涵盖儿童保健品、特医食品、医疗器械等。除此之外还表示,金赛药业将努力在近两年推出8~10项收入体量过亿元的新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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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E药经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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