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企业持续发力 mRNA疫苗临床研究又有新进展

截止目前，国内（大陆）尚未有mRNA疫苗获得上市批准，但是复星医药、沃森/艾博生物、斯微生物、艾美/丽凡达生物、锐博生物、康希诺、石药集团等企业已经在国内获批进入临床。其中进展最快的是沃森生物与军科院和艾博生物合作研发的新冠mRNA疫苗ARCoVaX（AWcorna）。

表1 国内获批临床的mRNA新冠疫苗

来源：各公司官网

国内关于mRNA 疫苗的临床研究持续更新，就在最近有3款mRNA疫苗发布了最新的试验数据。

A

沃森/蓝鹊RQ3013与BNT162b2头对头研究

2022年5月27日，ClinicalTrials.gov网站更新沃森生物蓝鹊生物mRNA疫苗RQ3013临床研究信息。

图1 沃森/蓝鹊RQ3013临床信息（NCT05394012）

临床研究设计：根据ClinicalTrials更新的资料显示，该研究为随机、双盲、控制的临床Ia期研究，该临床试验计划入组120人，试验预计开始时间为2022年6月。临床研究设置了2个组别，试验组使用RQ3013进行肌注，注射剂量分别为30 μg/0.15 mL和60 μg/0.3 mL。对照组使用辉瑞/BioNTech合作研发的 BNT162b2，剂量为30 μg/0.3 mL。研究的主要临床终点为RQ3013在健康且未接种过新冠疫苗的成人（18-59岁）中的安全性。次要终点包括：自接种后12个月内的严重不良事件或特殊不良事件、对Beta和Omicron变异株真/假病毒和S蛋白IgG的几何平均滴度（GMT）、滴度升高程度（GMFR）、血清转阳率。

根据2022年5月10日发表在BioRxiv的临床研究文献显示，他们开发了三种针对野生型（WT）SARS-CoV-2的mRNA候选疫苗，表达受体结合域(RBD)、S 和病毒样颗粒 (VLP)，其中RQ3011-RBD包含一个mRNA，它编码S的受体结合结构域，具有 C 端膜锚定螺旋。RQ3012-Spike 包含一个编码全长WT S的mRNA。RQ3013-VLP包含三个 mRNA分别编码S、M和E蛋白，可以组装成VLP。最终选择了RQ3013作为候选药物。

图2 沃森/蓝鹊开发的三种mRNA 候选疫苗

RQ3013是一种编码几乎全长S蛋白的mRNA疫苗，但对S免疫原进行了一些更改，去除了C端富集半胱氨酸的片段。同时，RQ3013根据变异株引入了突变位点，包括B.1.1.7的所有突变以及B.1.351上的K417N、E484K、A701V。相较于辉瑞/ BioNTech的BNT162b2和Moderna的mRNA-1273采用的S2P结构，RQ3013没有引入脯氨酸替代，但在弗林切割点（Furin cleavage）进行了改造，使产生的S蛋白不受到蛋白酶介导的蛋白分解作用。冷冻电镜（cryo-EM）显示RQ3013诱导的2种状态下的S蛋白：融合前状态和融合后状态，以三倍形式存在。

图3 RQ3013 mRNA疫苗设计图示（a），表达抗原的结构表征（b，c）

临床前研究评估了RQ3013在各种动物模型中的免疫原性、功效和安全性。结果显示RQ3013在小鼠、仓鼠、和非人类灵长类动物中引发了强烈的免疫反应，他可以诱导高滴度的抗体，对野生型、B.1.1.7、B.1.351、B.1.617.2 和omicron B.1.1.529变体具有广泛交叉的中和能力。对小鼠实验结果显示，两剂RQ3013可保护呼吸道和下呼吸道免受SARS-CoV-2及其变体的感染。在恒河猴动物实验中，30 ug和100 ug规格均展现了显著提升的假病毒/真病毒中和滴度以及IgG滴度，同时在病毒挑战实验中，接种了RQ3013的恒河猴肺部和气管、支气管的病毒载量显著低于安慰剂组。以病毒性肺炎和肺纤维化为特征的病理变化在低剂量组是中度的，在高剂量组一般是轻微的，与对照组相比明显减轻（图4 f），临床前动物实验的结果表明RQ3013具有广谱的预防新冠病毒多种亚型的潜力。实验还评估了RQ3013在食蟹猴中的安全性，实验结束后对收集到的肺、脑、心脏、肝脏、脾脏和肾脏用于 RQ3013 的组织病理学分析和安全性评估。在所有组织中检测的任何切片均未观察到疫苗相关的免疫病理学变化。

图4 RQ3013 在恒河猴中的免疫原性和保护作用（安慰剂：蓝色圆圈；低剂量（30 μg）：红色正方形；高剂量（100 μg）：绿色三角形）

B

复星医药“复必泰”中国二期临床

近期，复星医药发布了新冠疫苗“复必泰”在中国境内的二期临床研究结果。

临床研究设计：此项II期临床研究采用了随机、双盲、安慰剂对照的研究设计，由江苏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主导执行，研究对象为中国两个临床站点的18-85岁的健康或医疗稳定的个体，参与者按照年龄分为18-55岁和56-85岁两组，按照3：1（BNT162b2组720例；安慰剂组239例）的比例随机肌肉注射2剂30μg剂量的mRNA新冠疫苗BNT162b2和安慰剂，时间间隔为21天。主要免疫原性终点是注射第二针后一个月对SARS-CoV-2血清转化率（SCR）和中和抗体的GMT。安全性评估包括接种后14天内的反应原性、不良事件和临床实验室参数。

临床研究结果：在2020年12月5日至2021年1月9日期间共招募了959例18-85岁受试者，在活病毒微量中和试验中，BNT162b2组50%中和GMT为294.4（95% CI；281.1-308.4），安慰剂组为5，SCR分别为99.7%（95% CI；99%-100%）和0（95% CI；0%-1.5%）。在接种完两针后的一个月后接种者均能产生比接种完一周后更高的抗体应答。临床试验结果显示，间隔21天接种2剂“复必泰”后，健康或患有稳定基础疾病的中国成年人产生了强烈的免疫应答也可有效中和Alpha、Beta和Delta变异株，并且耐受性、安全性良好。

图5 接种前和第二次疫苗1周和1个月时的GMT和SCR

C

艾博/沃森mRNA疫苗ARCoVaX（AWcorna）

5月31日，medRxiv平台发布了一篇文章（预印本），公布了艾博/沃森mRNA疫苗ARCoVaX（AWcorna）在中国成人中异源加强免疫的免疫原性和安全性数据。

临床研究设计：这是一项探索在接种过两剂灭活疫苗的中国成年人中使用AWcorna接种第三剂异源加强免疫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的临床研究（(ChiCTR2100053701）。共招募了300名成人（年龄≥18岁）。所有符合条件的受试者都接受了灭活疫苗CoronaVac 或 BBIBP-CorV的2剂疫苗接种。在约6个月时所有受试者随机分到AWcorna（n=200；异源）或CoronaVac（n=100；同源）加强组，两组的中位年龄分别为43岁和40岁。所有受试者在加强免疫前或加强免疫后0天、14±2天和28±2天连续完成入组疫苗接种和3次血液检查。

图6 临床研究的流程图

临床研究结果：针对原始毒株、Delta和Omicron变异株，AWcorna组在中和抗体GMT方面都优于灭活疫苗，两组均未发现严重不良事件，总体安全可控。AWcorna加强剂对WT SARS-CoV-2的影响增加了66.59倍，在加强剂后14和28天，GMT分别达到293.9和242.4，接种CoronaVac组的GMT分别仅为89.1和64.3。同样的，在第3剂AWcorna和CoronaVac加强剂量后，针对Delta变体的中和抗体滴度也显着增加，在加强14天和28天，Awcorna 组的GMT比CoronaVac组高5.1和6.5倍。

图7 针对原始毒株、Delta变异毒株的中和抗体GMT

在加强28天后，两组针对Omicron 毒株的GMT与针对WT SARS-CoV-2病毒相比明显降低，在AWcorna加强后28天，针对Omicron的GMT维持在28.1，而 CoronaVac加强组中的GMT仅为6.4。最重要的是，AWcorna加强组83.75%的参与者达到了针对Omicron的中和抗体滴度1 : 8的阈值，而CoronaVac加强组中只有35% （图8 b）。

图8 针对Omicron毒株的中和抗体的GMT

总之，虽然国内已有国药和科兴等新冠疫苗获批上市，但是在巴西的一项研究，科兴灭活疫苗在完成2针接种后6个月，80岁以上老人的住院及死亡保护率仅有约41.4%，而在使用BNT162b2疫苗加强后，保护率提升至约89%。对60-79岁年龄组，保护率也从72.6%提升至90%以上，可见作为异源加强针使用的mRNA疫苗也有巨大的市场潜力，另外一方面RNA技术已成为全球范围内最炙手可热的生物技术，它也具有成为新一代主流技术平台的潜力，这也是我国需要迎头赶上的重要领域。

我国对疫苗实行最严格的管理制度，时至今日仍未有一款mRNA疫苗获批上市，随着过国内研究者的不懈努力，当技术、人才储备足够时，国产mRNA疫苗也将应运而生。